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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胜出】Windstorm Love （1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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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俗话说慢工出细活，爆豪的制作速度能用缓慢来形容，一个月过去了，他才制作好人偶的头部与身子，人偶黝黑的瞳孔他想用黑曜石制作，但这石头他需要靠老伯送信去主城的珠宝商那，让商人按照他的需求打磨出两颗球形黑曜石。

而他在手上的工作完成之前不想下山，所以只能任由人偶的眼窝空荡荡的，并开始制作四肢。

在爆豪制作人偶期间，轰焦冻和轰冬美来过很多次，倒不是说他们是在催促进度的，而是不想呆在家里纯属闲的慌，同时也很好奇人偶的制作工序。

轰焦冻再一次来到爆豪的住所时，就注意到了被他放在工作台上玻璃盒中的人偶头颅，虽然人偶在制成之前四散的身躯看着让人觉得有点惊悚，但他又情不自禁被人偶那双祖母绿的眼睛所吸引。

那抹绿色似乎被施了什么魔法，很容易就令人沉溺其中，让轰焦冻情不自禁地伸手想要抚摸那双绿眸。

“混蛋阴阳脸，你在干什么！”

爆豪并不在意身旁这人是否是自己的客户，看着那只想要伸向他宝贝的手，皱着眉头呵斥了声，还随口取了个外号。

“就想看看工具。”

轰焦冻硬生生的将自己的手换了个方向，拿起桌上的钻孔机假装好奇的打量着，似乎他就是想看桌上的工具，对玻璃盒里的那个拥有绿色眼睛的头颅没有半分兴趣。

“啧。”

爆豪咋了咋舌，工作中的他懒得多说什么，脸上的表情扭曲了一下，低下头继续手中的工作。

轰焦冻在一旁看了片刻，异色的双眼总是不自觉的往玻璃盒中的绿眸看去，最后在爆豪不善的神色中只能遗憾离去。

人一离开，爆豪就放下了手中的工作，双手捧起玻璃盒，恼怒的对着那双绿瞳外的玻璃戳了戳，喃喃自语。

“Deku，你看，我还没把你做出来，你就已经会招蜂引蝶了。”

这四个字母叫得究竟是人偶还是废久，这估计只有爆豪一人知道。

红色与绿色相互辉映，爆豪发现在那美丽的绿宝石瞳孔中，无论如何都无法将他的身影印入其中，而他的眼中却被这双绿色的眼眸所侵占。

这个认知令他有些恼怒，就像他单恋着那双瞳孔的主人，而那人的眼中却怎样都没有他，努力抑制住想要将手中的玻璃盒扔到地上的冲动，用力的将盒子放在桌上，里面的头颅微微向上弹了一下，这样并不会造成伤害，就算是在愤怒之中，他还是下手懂得轻重。

好吧，他承认，他确实是喜欢着那个有一双绿色瞳孔，圆嘟嘟的脸上均匀分布着可爱的雀斑，头上卷曲的绿毛总是乱糟糟的名为绿谷出久的小孩。

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的呢？

大概是从三岁，这个小孩脸上带着傻兮兮的笑容站在他面前时就懵懵懂懂的喜欢上了吧。

他还记得第一次见到这绿毛小团子时，那张皱成一团的小圆脸硬是挤出傻乎乎的笑容，就是那时，让他大大的出糗了，他的嘴巴大张着，就这样死死地盯着那小孩，半天合不上。

那时还被他的妈妈爆豪光己用力地锤了下头，调侃他“再看下去，你未来的媳妇儿就要被吓跑了。”。

那时他是怎么回答的？

对了，那时的他一阵火气直接窜了上来，直觉是眼前这个傻小孩让一世英名的他出糗的，于是他凶狠地看着小孩，嘴里喷火像是要把小孩咬死一样，语气恶狠狠的。

“谁要让这个小废物当我老婆！我老婆才不会这么傻！”

他的表情和话语让小孩眼中蓄满了泪水，却迟迟不愿落下，只是“噔噔噔”的跑开了，他的妈妈绿谷引子说了声抱歉，就去追绿谷出久了。

而爆豪理所当然的被他妈狠狠地揍了一顿，当晚就被压着脑袋到对方的家里道歉。

年少时的爆豪十分狂妄，完全不觉得自己哪里错了，这个世界本来就是弱肉强食的，他骂一下那个小废物怎么了？

又是一阵胖揍后，他鼻青脸肿的被丢进了不愿出来见他的小孩房间里，又被警告不能欺负绿谷出久。

所以那时他只能顶着难看的面孔假意道歉了，本来没想着小孩会回应他，结果小孩看着他的脸开心的笑了，边笑边开心地说他不介意跟自己成为朋友。

爆豪哪里会愿意，叉着腰脸色难看地指着眼前这个不断嘲笑他的小废物说。

“你才不配当我的朋友！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小弟了！记住，只能做我一个人的小弟！不然小心我把你炸了！”

小孩被凶神恶煞的爆豪吓得脖子一缩连忙点头，于是爆豪独家认证的小弟就这样新鲜出炉了。

“从今往后你就叫废久了，反正你本来就是小废物！”

看着点头答应的小孩爆豪很是得瑟，趾高气扬地指着他，只差没有用鼻子喷气了。

后来怎么样了呢？

很多事情他都记不得了，毕竟已经过去了十几年，而深深记在他脑海里的仅有第一次见面的样子，以及最后一次见面的样子。

那天夕阳西下，夕阳散发着不详的红色光线，深秋的枫叶林中满目皆红，总是活蹦乱跳跟在他身后的废久此时浑身骨头扭曲，右手血肉模糊地躺在血泊中。

这是他最后一次见到废久，那一面即是永别，那模样永远的印在了他的脑海里，虽然仅是一眼就被爆豪光己慌乱的捂住了眼睛，但只有那一眼也就足够了。

足够成为他永生的梦魅，足够让他永远都忘不了那个拥有一双闪闪发光绿色眼睛的小孩，也足够让仅有六岁的他大病一场，从那之后离家出走再也不想回到那个让他永生难忘的地方。

但是现在，他放下所有的别扭，承认喜欢绿谷出久那个小废物又有什么用呢？

因为那人已经死了，早在十五年前就已经死了……

【12】

轰焦冻和轰冬美再次来到爆豪的工作室时已是初秋了，他已经将人偶的肢体都制作出来了，此时的他正在打磨残留在人偶肢体上比较尖锐的部分，直至它们不会割伤人，剩下的工序还有一些，眼睛，木头的防腐防水上色，以及最后防止颜料脱落的防护漆。

轰冬美很是惊奇，没有眼睛的人偶显得有点可怕，却又很美好，看着快要完成的人偶，她开心地抓着轰焦冻的袖子，想要将喜悦的心情分享给自己的弟弟。

而轰焦冻则是面不改色的将自己的袖子抽出，把姐姐打发到外面对着叶子正慢慢被秋意浸染成红色的乌桕树去诉说自己的兴奋之情后，眼睛又一次瞟向了桌上玻璃盒中的头颅。

犹豫再三，他终于将心底的话说了出口。

“我可以要你桌上那个人偶做我的专属人偶吗？”

爆豪挑了挑眉，转头看着面无表情的轰焦冻，眼中浮现出了讥讽的神情，似乎在怒斥着对方的不自量力。

他将玻璃盒中点缀着祖母绿宝石瞳孔的人偶头颅取出，并轻轻地抱在自己怀里，用脸颊轻蹭着，似乎面对的是什么稀世珍宝。

只见他的嘴角一咧，对着轰焦冻就是一个略带疯狂的笑容。

“这是我的，独属我一人的人偶。”

随着他的话语，他鲜红的眼睛中闪烁着疯狂的红光，嘴唇一遍一遍又一遍的轻轻摩擦着人偶的眼睛。

眼前一幕略显疯狂，让轰焦冻皱着眉头情不自禁地后退了一步，他觉得眼前的这个人偶师有些不正常，看起来似疯未疯。

既然那是属于人偶师的人偶，他自然不会强求，更何况他只是喜欢那双闪闪发光的瞳孔罢了，也不是说没它不行，而人偶师却像没了那人偶就会发疯崩溃一样。

有些不自然地退出工作室，在合上门的那一瞬间，他又看向了正举着头颅的爆豪，他竟从那双红瞳中看出了一丝令人心惊胆战的爱与绝望。

匆忙关上木门，就去寻找轰冬美离开。

他想，他估计之后只有人偶制作完成之时才会再来，再之后他估计再也会不会踏入这片乌桕树林了。

工作室中光线略显昏暗，玻璃罩中的蜡烛即将燃尽，爆豪举着人偶的头颅对视了许久许久，不多时他眼中的疯狂终于稍稍淡去，小心翼翼的将它装回玻璃盒后，他点了一支新的蜡烛，又开始了手上的工作。

爆豪制作完人偶后拿出了几日前已经寄来，严格按照他的需求制作而成的球形黑曜石放入眼白中。

人偶的基本终于完成，剩下的就简单了，却也花时间，上完防腐和防水的漆后，将人偶放置在通风口，他终于可以继续制作属于自己的人偶。

或许是心情很好所以思如泉涌，短短数日竟然将一直制作不出的四肢给做了出来。

轰冬美的人偶可以上色了，上完色后再一次放在通风处等身上的颜料干透，味道散尽后再上一层防护漆就彻底完成了。

还未等爆豪书信给轰家，他们就自己上门了。

爆豪将制作完成的人偶和图纸交予两人，轰冬美拿着手中刚制作完成的人偶喜不自禁，人偶大大的黑眼睛中满是柔和的光芒，看着有种温馨感油然而生，嘴角微微上翘，像是见到了什么令人欣喜的画面，两颊有两团浅浅的红晕，银白色的头发柔顺的披在肩头，两只手被摆放成在身前相握的姿势。

人偶的服装还未制作，但仅是这样就可以看出这个人偶是一位气质温和的女性。

轰冬美刚接过人偶就潸然泪下，其实在刚来到这里定制人偶时，她没有很详细的叙说她希望的相貌，仅是说了外观，因为她其实没有很期望能得到一个与她的母亲轰冷有多相像的人偶。

而手上的这只人偶虽不能说样貌有多像，但周身所散发出的气息确实是她心目中的母亲，属于她一人的人偶。

轰冬美深深的对爆豪鞠了个躬，久久都没有将身子抬起，轰焦冻亦是，他深深弯下了腰，平日里总是无表情的面孔上竟有一丝动容，眼眶也隐隐泛红。

“谢谢你。”

他们两人终于知道为何爆豪年纪如此之轻，名气却如此之响，让他声名远扬的不只是技术，还有对于人偶惟妙惟肖的气质塑造。

初见时那懒散的样子，对话时漫不经心的态度，对人时不耐烦的神情，这一切都使人怀疑他究竟能做出自己期待的人偶吗？

他们不知的是，爆豪的态度虽是毫不在意，在不经意时他锐利的视线总是盯着对方讲述需求时脸上的表情，以及周身所散发出的气息。

一个人只要有想要的东西，神情和气息必然会有所改变，这也是为什么他一定要本人亲自上山的缘由。

说是测试对方是否是真心实意想要一具属于自己的人偶也是对的，但没有人知道第二个原因，一个人只有真心实意的想要得到一具属于自己的人偶，在叙述中脸上的神情与周身发出的气息才能体现出他们想要的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偶，这是从代为叙述的干枯言语中无法体现出来的。

再一次谢过人偶师后，轰家两姐弟就离开了这间他们踏入过数次的木房子。

两人在离开时又转头看了眼不同于刚来时的翠绿，现今已被渐红的乌桕树叶所覆盖的矮山。

在崎岖的山道周围有着繁密的草木，茂密的乌桕树林中矗立着三栋由木头制成的屋子。

主屋坐落于三间木房的正中，大门后的廊道幽暗诡异，却也透露出空荡的寂寥感，长廊两侧站立着许多精致华美却毫无表情的人偶娃娃。

走过静谧的长廊，会在深处的右侧看到一间从门缝透出光线的房间，打开门后就会看到一位有着白金色头发的人偶师，他的眼中带着无人能懂的孤寂，血红的瞳孔似笑非笑地看着你，询问着。

“说吧，你们想要什么样的人偶？”

【13】

终于将客人送走，爆豪单手扶着颈处扭动了一下脑袋，骨头中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咔吱”声。

左手环住右臂向胸前按压几下拉伸拉伸肌肉，按压完两手后，双手十指相扣掌面朝上向身后压去，牵动着整个背脊也向后弯去，本就不长的黑色背心拉起，露出了在松垮裤下若隐若现的人鱼线。

活动了全身筋骨后，爆豪觉得僵硬的身体轻松了许多，于是在门口挂了个“Nobody”的牌子后，直接回到工作室。

接下来的日子里他不想再接任何的生意了，轰焦冻给他的金币够他用很久，可以专心的制作属于自己的人偶，更何况他觉得用不了多久属于自己的人偶就会彻底完成了。

关上木门，他看着桌上四散开的肢体，眼中的神色竟柔和了起来，人偶快做完了，他只剩下人偶关节的制作以及对锐角的打磨。

这些他觉得今天就能完成了，久违的兴奋感让他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伸出舌尖舔了舔嘴唇后又一次全身心的投入制作中。

天已经蒙蒙亮了，在工作室中的爆豪毫无感觉，只是用着桌边的毛巾不断地擦拭着额头上流下的汗水，他很容易出汗，而制作人偶时又害怕被淋到汗水，最后只能在旁边放上擦汗的毛巾，虽然麻烦，却也没办法。

将肢体上最后一处毛刺给磨平后，人偶的基本制作算是完成了，他站起来锤了锤僵硬的肩膀就回房间睡觉了。

他已经高度集中精神制作了一个晚上，生物钟一向准时的他太阳穴一抽一抽的痛着，状态十分不好，他必须好好休息一会儿才能继续下一个步骤，否则将会毁了一个即将出世的人偶。

疲惫极的爆豪原本以为一沾到枕头就会立马沉入深眠，而现实与想象总是相左。

他又做梦了，离人偶制作完成的时日越近，他的梦就做得越频繁。

他想，或许也是与现在进入深秋有关吧。

满目只有到哪儿都无法逃离的红，火红的夕阳、火红的枫叶、满地的血色。

这个梦从他六岁那年起就像个诅咒般如影随形，幼小的他每日睁开眼后都会泪流满面，哑着嗓子嘶吼着。

“该死的废久！我才不需要你救我！没有你我也能活得好好的！”

他的嘶吼声总能引来爆豪光己，那个对儿子从来就跟对路边恶犬一般的母亲，这时总是沉默地抱着满目泪痕的小爆豪也跟着流泪。

再后来，他离家出走了，只留下一封书信就离开了家，离开了那让他噩梦连连的地方，离开那个对于他来说是诅咒之地的地方。

他果然没怎么做过关于那日的梦了，只有在深秋这枯草花落的季节中会被噩梦所缠绕，就像剪不断的蔓藤般将他紧紧困住。

离家之后他去到了主城格洛斯找到相泽消太说想要当他的学徒。

为什么想要学做人偶呢？想来也可笑，说崇拜已经逝世的有名人偶师欧尔麦特虽然不假，但这也无法让他就这样眼巴巴的去当那什么人偶师的学徒。

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绿谷出久喜欢人偶，并且超级超级崇拜欧尔麦特，每每谈到那伟大的人偶师，小孩那双绿色大眼睛中的光芒似乎永远不会熄灭，而他也在爆豪耳边说了无数次长大后一定要当一个跟欧尔麦特一样的人偶师。

就因为这个原因，爆豪硬生生的将自己已经规划好的人生轨迹给来了个急转弯，驶向了本不会接触的道路上，放弃了一直以来想成为骑士的梦想，成为了一名人偶师。

从小便是天之骄子，做什么都手到擒来的他，理所当然的成为了一名绿谷出久理想中出色的人偶师。

……

猛然张开了眼睛，血红的眸子里是少有的茫然，他眨了眨干涩的眼睛，透过窗户发现太阳正在下沉，散发出了红色的光芒，丝丝红光透过木窗的缝隙印在床上，形成了一条一条红线。

爆豪揉着自己还是有些隐隐作痛的额头，他没想到这似乎没有入眠的一觉，竟然睡了这么久。

用力甩了甩头，把立起的刺毛晃的乱七八糟后才停下，随意捋了下看似坚硬实则柔软的头发后，他起身了。

“妈的，饿了。”

一天没吃东西了，他的肚子饿得咕咕直叫，强撑着身子下了床，站立一会儿让太阳穴中突突的疼痛缓过去后就去厨房煮饭了。

打开房门，直径走向着厨房，厨房里没什么东西，就只有几个鸡蛋，一些土豆和一桶辣椒。

挠了挠脑袋，爆豪决定下面条吃。

不多时，一碗红彤彤的面就出炉了，端着冒着热气的面条，爆豪随手拿了个叉子就吸溜吸溜的吃了起来，速度之快好像里面没有半根辣椒一样。

吃完后整个身体暖了起来，头不疼了，精神也好了许多，到屋外散步消食后，又在树林里跑了几圈锻炼锻炼身体，这才回到屋里做起最后的制作了。

剩下的制作都不难，只是花时间罢了，在最后几道工序的空档，爆豪又接了个单子，这次的定制人偶并不难，用现有的材料就能制作完成，当然酬劳也不是很高。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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